主题: 纪实文学:酒钢第一座十万立方煤气罐诞生记(续二)

  • 孟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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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发表于:2018/5/21 13:02:46
  • 来自:甘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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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槽试水后,还要把水排出来才能继续施工。十二月二日,开始排水后的第三天晚上,嘉峪关气温骤降。北风凛冽,滴水成冰。突如其来的寒流像一个恶魔,一会功夫就把排水管道冻住了。
         这时,水槽内还有二十多公分深的水没有排出,水下还有四五公分厚的铁锈泥污,如果冻在里面,只能停工,再开工要等到来年开春以后,工期起码耽误三个多月。更揪心的是,罐底一万多米的焊缝有被冻裂的危险。那可就出大事了!
          已经是夜里十点多了,风越刮越大,寒流还在加剧,水槽里的水迅速凝固,成了冰激淋状,用不了多少时间就会结成实实在在的冰。关键时刻,担任排水任务的铆工二组派人向工程处党总支汇报,并建议立即开启阀门井的阀门,让水流入井里,再组织人手往外淘水。正在开会的党总支领导们同意了这个建议,并立即终止会议,奔赴现场指挥抢险。
         总支书记临走时命令我打开广播喇叭,号召全体党团员、全体干部职工穿上雨靴,到现场排水。顿时,整个工程处闻风而动,已经熄灯的房间拉亮了电灯,睡了的同志踢开温暖的被窝,不大功夫就聚起一百多人。
         各个工程队的党、团支部首先带领党团员拎着脸盆、水桶,扛着扫帚、苕帚赶到现场,带头进入煤气罐内排水。
         要进入罐内,就要从罐外的铁梯爬上罐壁,再从里面的铁梯下到罐底。内外的铁梯都是十几米高,而且梯子镫上都结了冰,脚踩上去直打滑,加上天黑,看不清梯子抓手,上下十分危险。为了防止出现意外,电工师傅赶快拉了一条临时电线,按上几盏探照灯才驱走黑暗,把罐内罐外照的雪亮。
         铆工师傅魏孝林带着徒弟王克忠、许泽荣抢着去开排水阀门,拧了半天纹丝不动。三个人合力再一用劲,阀门突然开了,水哗的一下喷出来,从头到脚浇了他们一身。水顺着脸颊流下来,瞬间成了一溜冰柱,衣服也成了冰封的盔甲,冻得他们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阀门虽然打开了,但因为水已经凝固,排水还是不畅。很多同志雨靴顾不上穿就跳进冰水中,拿脸盆的舀水,拎水桶的提水,手里没工具的用脚拨拉着搅水破冰。水溅到身上,马上就冻成冰珠。湿透的裤腿,冻成了冰筒。有不少同志没戴手套,手冻的红里透紫。
         最早进到罐里的共产党员李洪涛师傅是电焊组长,他看到罐里已经进来的二十多人都是各自为战,毫无章法,蹚过水的一会又漫回来,堆起的污泥一会又摊开来。于是,他大声喊着把人分成两队,一队用扫帚扫水、用脚蹚水,把水往排水阀门那边赶;一队用铁锨铲冰除泥,把冰泥堆成堆运出罐。即便这样,水还是排得很慢。照这样干法,怕是到天亮水也排不完。
         正当大家焦急的时候,酒钢消防队的一辆消防车来帮忙了。一问才知道是一队队长刘和斌请来的。别看刘队长平时大大咧咧,高门大嗓,外号“刘大炮”,关键时候心还挺细的。
         消防车的加入迅速加快了排水的进度,罐底很快露了出来。但也更加危险,扫帚扫过、脸盆铁锨刮过,罐底立马结冰,人的脚一挪动就摔跟斗。
         好不容易清理干净罐底,要爬出罐的时候,很多同志才发现自己的脚冻僵了,失去了知觉,根本抬不起脚,更上不了梯子。最后,只得让上面的人拉着胳膊,下面的人举着腿,小心翼翼地连扯带拽弄了出来。爬出罐的每一个人身上都冻透了,鞋和袜冻到一起,脱也脱不下来。身高一米八的大个子李洪涛刚下梯子,一屁股坐下去再也爬不起来,总支书记拿过根棍子帮他敲裤子上的冰,没怎么使劲,裤子竟从膝盖往下敲下来一截……。  
         这些,都被来支援排水的酒钢消防队黄指导员看在眼里。泪水,噙在他眼眶里打转。听说,回去后他专门开了大会,给全队介绍八冶人深夜排水的拼命精神。
         
                                 六

         下料是煤气罐制作的第一道工序,也是摆在铆工匠面前的第一只拦路虎。以前下料,用的都是投影放线的方法,干的最大的活直径都没超过二十米,而煤气罐直径六十四米,别说投影放线,就是这么大的施工平台都没办法设置。外地资料显示,这样大的工程得先机算,再放样下料,需要配备八到十名技术员。可承担制作任务的铆工组别说技术员,二十名工人里有文化的也没几个。组长把任务交给了老师傅谢成彪和三个文化高的青年工人。老谢学徒时就比别人聪敏,从事下料工作已经二十多年了,有丰富的经验。三个下手不但肚里有一定的墨水,跟着老谢也好几年了。他们从实践入手,学习计算,趴在冰凉的钢板上一遍一遍演算,一遍一遍放小样,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下料方法。不但很快投入生产,还充分利用边角废料,套划套裁,两个月还节省了二十多吨钢材。技术总负责的龚大林知道后,不相信这是真的,赶到制作现场验证后,连声称赞说:“还是毛主席说得对,真是实践出真知,卑贱者最聪明!”
          大罐圆不圆,水封是关键。这么大的煤气储存罐,要想不漏水,不漏气,罐体制造一定要“圆”,越圆越能在投入运行时严丝合缝,不漏水、不漏水。罐体能不能圆,就看水封严不严。水封严不严,煨制制造水封的钢材是关键。
          制造水封要用二百五十多吨各种型号的槽钢、工字钢、角钢等,这成千上万米的型钢,每一米都要煨制。那时,没有任何施工机械,全都要靠铆工匠们人工煨制。
         最先煨制的是一百多吨槽钢。开始,铆工组在火焊组的配合下,先用火焊把槽钢烧红,再用油压千斤顶顶、用大锤砸,一边煨一边给槽钢浇水降温定型。铆工匠们把这叫“铁娃娃”作业法。“铁娃娃”就是千斤顶。
         那时正值数九寒冬,浇到槽钢上的水流下来就结了冰。不但负责压千斤顶的同志受罪,煨制的槽钢也达不到设计要求,不是扭了劲弧度不够,就是出现硬弯、皱褶。铆工匠们一次次实验,一次次开会——那时叫诸葛亮会,集思广益寻找解决的办法。技术总负责人龚大林也带着技术人员亲临煨制现场,查问题找原因。
          不知经过多少次实验,“铁娃娃”工作法获得了成功。铆工匠们重新制作胎具,把火焊烤槽钢外面改成烤里面,增加了三台三十吨液压千斤顶,长距离顶压,终于煨制出了合格的产品,还提高了功效五倍,为后面煨制工作积累了经验。
         大型角钢劈八字煨弯是煨制工作中最棘手的任务。煨制前,先要把角钢劈开成大于九十度的八字形,然后再上工作台煨出合适的弧度。这个工作需要上大炉把角钢烧红。可是,大炉点着了,连台鼓风机都没有,更没有用来煨制的工作平台。
         好容易自制了鼓风机,借来了工作台,酷热的天气又考验起了铆工匠们的意志。戈壁滩的夏天没有一丝风,空气干热干热,大炉喷射出六尺高的烈焰,炙烤的人睁不开眼睛,路旁温度超过了五十度,别说抡着大锤干活,就是从炉前走一遭,脸都烤得生疼。工作服烤糊了,手套烧焦了,手背、胳膊上烫出了血泡。为了不耽误工期,铆工组把人分成几拨,这拨人上去抡几锤下来,那拨人马上冲上去再抡几锤,终于圆满完成了任务。
         水槽壁板用的是二十五毫米厚的钢板,焊接前需要刨边,从兄弟单位借来一台旧刨边机,一块钢板没刨完就坏了。火焊组主动要求用火焊割枪切割,工程处批准了他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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