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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2007/4/9 9:24:25
- 来自：甘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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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的细雨（散文）
王建军
记忆中，弯弯的渭河，青青的山冈，到处都是麦花飘香，儿时的小伙伴一边赶着羊群一边骑在牛背上吹着口琴，悠闲地行进在乡间小路上。平静的小村庄不时传来阵阵的欢声笑语，一缕缕深白色的炊烟在四处徐徐升起，期间除了闻到树枝燃烧所发出的自然清香，更夹杂着农家的饭菜飘香触动着味觉神经。
今年“十一”期间，由于工作原因去天水出差时顺便回了趟甘谷老家。阴雨绵绵，乡间的泥路更是难行，汽车在泥泞中小心前行，还不时要躲开路两边的杂草灌木树枝的亲吻。打开车窗玻璃，一股冷清清的阵风吹来感觉有点寒，不时打入的雨水感觉竟然有点酸涩的味道。由于好几年没回过老家了，看着窗外的一切，以往曾经非常熟悉的小路和村庄，竟然变得有点陌生，曾经长满满目青翠小麦的麦田，却有好些田地里长着高高的野草。虽然许多村庄都盖起了不少二层的小洋楼或漂亮的水泥楼板房，但走近却发现里面都十分的宁静，而这种宁静却静得让人有点压抑。曾经熙熙攘攘的乡镇村庄，如今变得异常的冷清，让人有几分凄凉的感觉。
终于回到了自己曾经非常熟悉的祖屋，位于山脚下的土房子虽然有点破旧，屋顶也已向下有些凹陷，但却依然可以遮风避雨。房顶上的烟囱冒着淡淡的炊烟，又见到了许多儿时曾经熟悉的面孔，但其中却又少了几个。大家坐在土炕上，围着饭桌旁边，边吃饭边聊天，除了简单的嘘寒问暖之外，更多的却是叹息和感慨。饭后，我静静地坐在房门口，看着外面烟雨濛濛的景色，心中感觉有点悲凉。看着雨水不断渗入赤红色泥土之中的空隙，我不觉想起了家乡十年前关于老吴伯的故事。
老吴伯从小因为家里生活穷困，而被迫跟随别人到青海盐湖上打工挣钱，历尽辛酸，不知流过多少汗水甚至血水，经过几十年辛苦的打拼，从身无分文变成了拥有一千多万资产的大老板，他的名声传到家乡，人人皆知。人们常说叶落归根，当白发苍苍的老吴伯年近七十的时候终于回到了阔别几十年的家乡，看着眼前家乡的一切，他感到无比欣慰。镇里的领导热情地接待了他，并极力劝说邀请他回来投资建设工厂，发展家乡的经济，在人们热情的招待下，老吴伯开心地接受了。不久，老吴伯从他的公司汇了五十万元资金回来建设厂房，几个月过去了，听说工厂已经盖得差不多了，老吴伯悄悄地回到了家乡，想看一下期待之中的厂房。当他站在已经建好的厂房面前时，他惊呆了，眼前的所谓厂房竟然是在一片烂地上用铁架铁皮及石棉瓦搭建而成的，最多也值十几万。他投资那么多钱竟然建成这样的厂房，他气得用手上的拐杖狠狠地在地上戮了几下，伤心地哭了，老泪纵横地长叹道：“算了算了，以后不再回来了。”当时天空忽然下起了大雨，老吴伯的老泪洒在了他曾经非常关心的故乡的土地上，咸咸的泪水随着雨水渗入了故乡的泥土。老吴伯痛心失望地回到了他的公司，一时间卧病不起，不久便含恨离开了人世。这件事很快地传遍开了，在青海的家乡人都知道，并传回了家乡。而那排所谓的厂房也在不久以后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十几年过去了，每次回家乡，都感觉一年比一年冷清。出去的人越来越多了，在外面发家致富的人是越来多了，而回来的人却越来越少了。所有的一切都变得异常冷清和荒凉。
入夜后，雨一度停了，看着天上的月光，我突然想起了十几年前的那首歌《弯弯的月亮》，里面唱到：“我的心充满惆怅，不为那弯弯的月亮，只为今天的村庄，还唱着过去的歌谣，啊。故乡的月亮，你那弯弯的忧伤，穿透了我的胸膛。”我现在终于体会到这首歌的作者李海鹰当时作这首歌曲的感慨和无奈。
三天后，终于要离开家乡了，坐着汽车慢慢地远离了故乡的小村庄，但外面依然下着雨，而且越下越大，雨的味道感觉越来越酸涩。我感觉着这不是雨，这是泪，这是故乡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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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的味道感觉越来越酸涩。我感觉着这不是雨，这是泪，这是故乡的泪。
 我也想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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